真正的教育,只有在自由状态才会发生
“金字塔的建造者,绝不会是奴隶,而只能是一批欢快的自由人。”
1560年,瑞士钟表匠布克在游览金字塔时,做出这一石破天惊的推断。很长的时间,这个推论都被当作一个笑料。
历史在这里发生了一个拐点,穿过漫漫的历史烟尘,400年前,那个叫布克的小小钟表匠,究竟凭什么否定了伟大的希罗多德?何以一眼就能洞穿金字塔是自由人建造的?
埃及国家博物馆馆长多玛斯对布克产生了强烈兴趣,他一定要破解这个谜团。
起先,布克以为是制造钟表的环境太差,后来布克越狱逃跑,又过上了自由的生活。在更糟糕的环境里,布克制造钟表的水准,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。此时,布克才发现真正影响钟表准确度的不是环境,而是制作钟表时的心情。
在布克的资料中,多玛斯发现了这么两段话:“一个钟表匠在不满和愤懑中,要想圆满地完成制作钟表的1200道工序,是不可能的;在对抗和憎恨中,要精确地磨锉出一块钟表所需要的254个零件,更是比登天还难。”
布克后来成为瑞士钟表业的奠基人与开创者。瑞士到现在仍然保持着布克的制表理念:不与那些强制工人工作或克扣工人工资的外国企业联合。他们认为那样的企业永远也造不出瑞士表。
也就是说:在过分指导和严格监管的地方,别指望有奇迹发生,因为人的能力,惟有在身心和谐的情况下,才能发挥到最佳水平。
如果一个人说他什么都知道了,那么他已经是死人了;如果一个人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,但一直在发现与了解,他不急于寻找终点,也不想达到什么或变成什么,只问攀登不问高。这种人才是活生生的,这样的人生就是真理。
遗憾的是,现在教育最缺乏的就是自由。对自由最大的压制就是教训,我们只有教训,没有教育。
教训和教育,一字之差,谬以千里。我们往往把“教”与“训”混为一谈;但是在儒家两大作品《论语》和《学记》中,不但根本找不到一个“训”字,甚至连“教”字也用得极为少见。
“学”是主动的,“教”是被动的,主动地“学”比被动地“教”更为有效,因此《论语》中有56个“学”字,《学记》中有48个“学”字,远远超过“教”字出现的频率。
教育,只有在自由的状态下,才可能发生。为了提倡主动学习,反对强加于人,孔子不仅有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乐乎”等主动学习的愉悦感受,还有“人之患,在好为人师”等谆谆告诫。
真正的教育不应有也不会有训的成分;舍此,我们何以解释“教学相长”?师生围绕着问题,共同经历或者重新经历原初发现的伟大喜悦。
如何制造出金字塔,注定是那些自由的人。教育,如何真正地发生?注定要让学生获得自由,免于恐惧。在现有的教育体制下,我们永远不会培养出真正的大师。
真正的大师不会在恐惧和束缚中产生。如果不能给教育真正松绑,钱学森之问,会永远问下去,并且成为天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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